小狗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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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在嗎？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黑藍的天空漸漸出現橙色的分層，像試管底部的沈澱。邊緣的橙色以湖面為起點開始暈染，越往外的顏色越淺，連接有些灰藍的天際。
雲層像懸掛在湖面上緩緩移動。一個最亮的點慢慢浮起水面，向外張揚地宣告著自己的到來，整個天空都開始亮了。
林郁屏息看著這一幕，眼前的變幻在眸中映射。
“現在有沒有覺得我很明智。”秦雨彤有些得意地給林郁使眼色，林郁罕見地沒有懟她，只是一邊看日出一邊點點頭。
等太陽完全升起，黑壓壓湖面也亮了起來。這裏的美麗也是蒼涼和曠遠的，山脈連綿，曠野無邊。
秦雨彤非說她不信現在光線好了還拍不出好看的照片。於是拿起手機就給林郁一頓拍，林郁本來不報任何期望，結果拿到手機發現居然還有幾張還不錯。
相比之下，林郁的拍照技術和審美比她好多了，她還會一邊拍一邊構圖和指導動作，一頓下來，秦雨彤拿著手機看照片高興得恨不得能把林郁親死。
隨著天慢慢放亮，人也越來越多，很多游客從大巴車上下來時看見眼前的風景無一不是震撼的表情，一邊嘴裏激動地念叨著一邊拿起手機拍照。
淡藍的天空下，林郁和秦雨彤在黃綠色的沙礫草地上繞著湖邊走，一眼望去湖面呈碧藍色，像漸變的藍色翡翠。連綿的雲層在天際翻湧，湖面時不時有游船駛過。
秦雨彤這些年也走了不少地方，但還是保留著過剩的好奇心。像第一次春游的小學生一樣，一會兒拍拍花，一會兒拍拍湖面，一會兒拍拍鳥。
林郁正在心裏感嘆她身上一點班味都沒有，就聽見她近乎癲狂地仰天長嘯：“哈哈哈哈哈哈，寫文又有素材了。”
......
好不容易等她拍得差不多的時候，林郁突然轉頭看著她：“把熱愛的東西當成職業不會丟失興趣嗎？”
“還好吧，雖然說幹一行恨一行，但是總的說起來，帶給我的比失去的更多，至少我沒法想象自己做其他工作的樣子。”
“如果哪天不寫了你想幹什麽？”
“我想象不到。”
林郁點點頭，她還沒畢業就開始做編劇的工作，除了這個，她好像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
沈默片刻，她再次開口說：“其實我還是想問你一下，你說，如果我現在重新開始寫自己真正想寫的劇本，風險會不會很大。”
秦雨彤跟聽見什麽不得了的事一樣故作誇張地瞪著林郁：“林郁，你居然還擔心風險的嗎？你知不知道拯救電影界就靠你了。”
林郁氣得想把她扔到湖裏，正要動手的時候秦雨彤突然正經起來，緩緩開口：“說真的林郁，你年輕，有才華，積累有一定的資本，最重要的是你還有自己的堅持，這個事情你不去做還有誰做？還猶豫什麽，放手去做唄。”
她難得這樣認真，林郁看著她笑了：“彤，你是天才。”
——————
晚上她們一起喝了一點酒，林郁知道秦雨彤一定會喝得醉醺醺的所以她盡量把自己控制在清醒的狀態。
秦雨彤和林郁很像，一喝醉話就特別多，她抓著林郁講她那個異地男朋友。
她那個男朋友大學的時候就談了，林郁還見過。人很優秀，就是畢業後工作很忙，基本上三天兩頭出差。和秦雨彤這個也到處跑的人屬於是從對方的全世界路過。
秦雨彤悶頭喝了一口酒，圓圓的臉上已經泛起紅暈，但是眼神很清明，看起來有點執拗，她把酒杯狠狠一碰在桌上說：“說實話，我覺得我不會跟他結婚。”
林郁在對面看著她，問“為什麽？”
“我們太不一樣了。他是對自己的要求很高的那種，我不是，我做什麽都不會考慮會給我帶了什麽收益，只是憑心情。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這種完美主義者是怎麽接受這樣的我的。”
“你們這麽不一樣還在一起這麽久，說明是喜歡對方的呀。”林郁輕聲說。
秦雨彤罕見露出一點落寞的表情，望著玻璃外川流不息的街道，眼睛裏的水光閃爍。她笑了一下，不知道在問誰：“喜歡嗎？”
她問完之後自己也搖搖頭，倒在桌子上。
林郁費了老大力氣才把她扶回房間，把她收拾好。秦雨彤躺在床上呼吸均勻地睡著了，只是皺著眉，看起來有些難過。
看了她一會兒，林郁正準備走出房間，秦雨彤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轉過身拿起桌面上震動的手機。
備註是：死人
林郁看了一會兒，大概猜到這就是秦雨彤的男朋友。
她走到門外接通電話，在對方開口前率先說：“你好，我是秦雨彤的朋友，她現在睡著了。你可以明天給她打電話。”
“哦，你好，請問是林郁嗎？”
林郁有點吃驚，對方居然直接知道她的名字，大概是秦雨彤經常提到她的原因？
她說：“嗯。是的。”
“她是喝醉了嗎？”
真不愧在一起這麽多年，太了解她了。
“嗯，有點。”
“她喝醉了有點粘人，麻煩你了。”
林郁笑了一聲：“沒有，哪裏的話。”
掛了電話之後，林郁關了房間的燈，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關門的時候都盡量用最小的聲音。
回了自己的房間，她才看見江澎川給她發的消息。
-可以打視頻嗎？
林郁說可以。
他視頻很快打過來，林郁剛接通就問他。
-小狗在嗎？
江澎川的鏡頭一直對著自己，他看起來很乖巧地說：“在的。”
感覺怪怪的，林郁加了一句：“我說的是豆豆。”
江澎川把鏡頭對著豆豆：“我也是。”
豆豆看起來適應了一點，精神多了，聽見林郁的聲音還蹦蹦跳跳起來。
林郁被它可愛死了，她笑著逗了幾句，然後江澎川在旁邊幽幽地說：“好了，它要睡覺了。”然後把鏡頭對著自己。
林郁滿頭問號，小狗也要早睡早起嗎？
但她還是很配合地說好吧，於是跟江澎川聊了一會兒。
掛完電話，林郁去洗了個澡出來，她拿起手機發現兩條消息，是江澎川發的。
-小狗想你了。
-我說的不是豆豆。
林郁突然有種現在買機票回去的沖動，但她還是壓制住了。男人的一點小把戲而已，她自控力還是很強的。
第二天秦雨彤還是醒得很早，林郁告訴她昨天她男朋友打過電話。秦雨彤點點頭說看見信息了，表情看起來沒有什麽異樣。林郁也就沒問她。
兩個人的感情需要自己去經營，旁人說再多也沒有他們自己去磨合來得有用。
-----
本來打算第二天去下一個景點，結果都出門了，秦雨彤跟林郁在打鬧的時候，林郁不慎平地摔了一跤。
雖然摔得不重，但是她的腿被劃了一個大大的口子，一時血流不止，傷口看起來非常猙獰。
一開始林郁還沒發現，直到看見血之後才感覺冷颼颼的刺痛從傷口一陣陣傳來。
秦雨彤看見之後嚇得臉色蒼白，她蹲在林郁旁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怎麽辦，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看起來很著急，連語氣都慌亂起來。
林郁一邊忍者痛扶著她站起來一邊反過來安慰她：“沒事，一個傷口而已，去處理一下就好了。”
她心裏清楚其實真不怪秦雨彤，就是扭打的時候自己沒站穩，很正常的情況。
她現在還記得大學的時候還不小心把秦雨彤的手弄脫臼了，她當時愧疚得要死，結果一向嬌氣的秦雨彤不僅沒怪她，還因為不想讓她愧疚一直忍著痛。
於是除了醫院一日游哪裏也沒去成。
躺在床上，秦雨彤還是那副苦瓜臉，她坐在床邊含情脈脈地對著林郁說：“林郁，我對不起你，真的。我會對你負責的。”
乍一聽還以為她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林郁勸了她很久，勸得自己筋疲力盡，她幹脆閉上眼。
結果秦雨彤說著說著又困了，直接掀開被子就睡到林郁旁邊。不一會兒就睡得不省人事。
林郁：......
於是她自己玩了會兒手機。
江澎川雖然白天很忙但是每天晚上會給她打電話。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林郁習慣性地接通，但是突然想起秦雨彤還在沈睡，想下床又忘了腿受傷了，一動就感覺到刺痛，一時痛得抽了口氣。
“怎麽了？”江澎川的聲音傳來。
林郁控制著音量輕聲說：“沒事。”
江澎川聲音沈了許多：“林郁，到底怎麽了？”
林郁本來覺得沒什麽好說的，一個小傷。但是既然他已經發現端倪了，就算回去也瞞不住，於是她重新靠回床上：“我朋友在旁邊睡覺，我害怕吵醒她才這樣說話的。沒什麽大事，就是不小心腿劃傷了。”
還沒等他說話，感覺到秦雨彤動了一下，林郁對那邊說：“發消息吧，這樣也說不清楚。”
於是她掛斷電話。
剛掛斷，她總感覺有種被窺視的感覺，一轉頭，秦雨彤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睜開眼睛了，直直地盯著她。
林郁感覺她有演鬼片的天賦，被嚇得一身冷汗：“你幹什麽！嚇死我了。”
“我怎麽感覺你男朋友的聲音有點熟悉？”
秦雨彤邊說邊努力回想，林郁就不信聽聲音她能聽出什麽，無所謂地拿出手機準備跟江澎川繼續聊。
她剛打開，就看見江澎川發的。
-看看腿。
秦雨彤無意窺探本人隱私，實在湊得太近，隨便掃一眼就看見了。
她表情突然變得很奇怪，想了想，還是皺著眉盡力委婉地說：“林郁，你這個男朋友是不是有一點...哎呀怎麽說呢，雖然這是你們兩個之間的事，但是哪有動不動讓別人發這些的，你小心一點，他是不是只貪圖你的美色。”
林郁頗為無語地看著她，心裏默念了幾遍自己選的朋友，自己選的朋友，然後緩緩開口：“你想哪裏去了，我跟他說腿受傷了，他看看傷。”
“哦哦，哈哈哈哈哈哈哈，是我心太臟。”她笑著打哈哈。
林郁拍了一張傷口的照片發過去，雖然看起來包紮著，什麽也看不出來。
江澎川倒是沒說什麽，只是問她什麽時候回去。
-現在腿受傷了也去不了哪裏，要不我明天就回來？
-好，我來接你。
林郁以為他說的是到機場接她，正準備回覆就看見他發了一個：
-發一個具體位置給我。
林郁被他嚇死了，直接把手機一扔，整個人看起來一片混亂。
“怎麽了？”秦雨彤好奇地問。
林郁試探著開口：“如果，我說如果，我男朋友是一個你認識的人，還有點熟悉，但是現在不太方便讓太多人知道，你能不能幫我保守一下秘密。”
“啊？不會是我男朋友吧？”
......
林郁嘆了口氣，重新把手機拿起來，還是把位置告訴江澎川了。
她一開始是有些顧慮，畢竟沒有公開的時候越少人知道越少，但是現在看見秦雨彤這副清澈的智障樣，真是毫無威脅。
晚上她跟秦雨彤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的時候，秦雨彤還提到了江澎川。
“真羨慕你跟他見過面。”
林郁瞥了她一眼，有點心虛地說：“其實你要是想見我也可以讓你見一下。”
秦雨彤突然激動地坐起來：“真的嗎？那你能不能把他的聯系方式也給我。”
林郁心想：你還得寸進尺上了
“好的，需不需要把他的家庭住址一起給你？”
聽出來她的陰陽怪氣，秦雨彤收斂了一點：“這倒不用，你不懂，遠距離的欣賞永遠比近距離迷人。”
“是因為你已經有男朋友了吧。”
“哎呀，你不要揭穿人家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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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郁屏息看著這一幕，眼前的變幻在眸中映射。
“現在有沒有覺得我很明智。”秦雨彤有些得意地給林郁使眼色，林郁罕見地沒有懟她，只是一邊看日出一邊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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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彤非說她不信現在光線好了還拍不出好看的照片。於是拿起手機就給林郁一頓拍，林郁本來不報任何期望，結果拿到手機發現居然還有幾張還不錯。
相比之下，林郁的拍照技術和審美比她好多了，她還會一邊拍一邊構圖和指導動作，一頓下來，秦雨彤拿著手機看照片高興得恨不得能把林郁親死。
隨著天慢慢放亮，人也越來越多，很多游客從大巴車上下來時看見眼前的風景無一不是震撼的表情，一邊嘴裏激動地念叨著一邊拿起手機拍照。
淡藍的天空下，林郁和秦雨彤在黃綠色的沙礫草地上繞著湖邊走，一眼望去湖面呈碧藍色，像漸變的藍色翡翠。連綿的雲層在天際翻湧，湖面時不時有游船駛過。
秦雨彤這些年也走了不少地方，但還是保留著過剩的好奇心。像第一次春游的小學生一樣，一會兒拍拍花，一會兒拍拍湖面，一會兒拍拍鳥。
林郁正在心裏感嘆她身上一點班味都沒有，就聽見她近乎癲狂地仰天長嘯：“哈哈哈哈哈哈，寫文又有素材了。”
......
好不容易等她拍得差不多的時候，林郁突然轉頭看著她：“把熱愛的東西當成職業不會丟失興趣嗎？”
“還好吧，雖然說幹一行恨一行，但是總的說起來，帶給我的比失去的更多，至少我沒法想象自己做其他工作的樣子。”
“如果哪天不寫了你想幹什麽？”
“我想象不到。”
林郁點點頭，她還沒畢業就開始做編劇的工作，除了這個，她好像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
沈默片刻，她再次開口說：“其實我還是想問你一下，你說，如果我現在重新開始寫自己真正想寫的劇本，風險會不會很大。”
秦雨彤跟聽見什麽不得了的事一樣故作誇張地瞪著林郁：“林郁，你居然還擔心風險的嗎？你知不知道拯救電影界就靠你了。”
林郁氣得想把她扔到湖裏，正要動手的時候秦雨彤突然正經起來，緩緩開口：“說真的林郁，你年輕，有才華，積累有一定的資本，最重要的是你還有自己的堅持，這個事情你不去做還有誰做？還猶豫什麽，放手去做唄。”
她難得這樣認真，林郁看著她笑了：“彤，你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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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她們一起喝了一點酒，林郁知道秦雨彤一定會喝得醉醺醺的所以她盡量把自己控制在清醒的狀態。
秦雨彤和林郁很像，一喝醉話就特別多，她抓著林郁講她那個異地男朋友。
她那個男朋友大學的時候就談了，林郁還見過。人很優秀，就是畢業後工作很忙，基本上三天兩頭出差。和秦雨彤這個也到處跑的人屬於是從對方的全世界路過。
秦雨彤悶頭喝了一口酒，圓圓的臉上已經泛起紅暈，但是眼神很清明，看起來有點執拗，她把酒杯狠狠一碰在桌上說：“說實話，我覺得我不會跟他結婚。”
林郁在對面看著她，問“為什麽？”
“我們太不一樣了。他是對自己的要求很高的那種，我不是，我做什麽都不會考慮會給我帶了什麽收益，只是憑心情。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這種完美主義者是怎麽接受這樣的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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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完之後自己也搖搖頭，倒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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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郁看了一會兒，大概猜到這就是秦雨彤的男朋友。
她走到門外接通電話，在對方開口前率先說：“你好，我是秦雨彤的朋友，她現在睡著了。你可以明天給她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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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郁有點吃驚，對方居然直接知道她的名字，大概是秦雨彤經常提到她的原因？
她說：“嗯。是的。”
“她是喝醉了嗎？”
真不愧在一起這麽多年，太了解她了。
“嗯，有點。”
“她喝醉了有點粘人，麻煩你了。”
林郁笑了一聲：“沒有，哪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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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澎川的鏡頭一直對著自己，他看起來很乖巧地說：“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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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看起來適應了一點，精神多了，聽見林郁的聲音還蹦蹦跳跳起來。
林郁被它可愛死了，她笑著逗了幾句，然後江澎川在旁邊幽幽地說：“好了，它要睡覺了。”然後把鏡頭對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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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雨彤還是醒得很早，林郁告訴她昨天她男朋友打過電話。秦雨彤點點頭說看見信息了，表情看起來沒有什麽異樣。林郁也就沒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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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彤看見之後嚇得臉色蒼白，她蹲在林郁旁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怎麽辦，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看起來很著急，連語氣都慌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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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澎川雖然白天很忙但是每天晚上會給她打電話。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林郁習慣性地接通，但是突然想起秦雨彤還在沈睡，想下床又忘了腿受傷了，一動就感覺到刺痛，一時痛得抽了口氣。
“怎麽了？”江澎川的聲音傳來。
林郁控制著音量輕聲說：“沒事。”
江澎川聲音沈了許多：“林郁，到底怎麽了？”
林郁本來覺得沒什麽好說的，一個小傷。但是既然他已經發現端倪了，就算回去也瞞不住，於是她重新靠回床上：“我朋友在旁邊睡覺，我害怕吵醒她才這樣說話的。沒什麽大事，就是不小心腿劃傷了。”
還沒等他說話，感覺到秦雨彤動了一下，林郁對那邊說：“發消息吧，這樣也說不清楚。”
於是她掛斷電話。
剛掛斷，她總感覺有種被窺視的感覺，一轉頭，秦雨彤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睜開眼睛了，直直地盯著她。
林郁感覺她有演鬼片的天賦，被嚇得一身冷汗：“你幹什麽！嚇死我了。”
“我怎麽感覺你男朋友的聲音有點熟悉？”
秦雨彤邊說邊努力回想，林郁就不信聽聲音她能聽出什麽，無所謂地拿出手機準備跟江澎川繼續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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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腿。
秦雨彤無意窺探本人隱私，實在湊得太近，隨便掃一眼就看見了。
她表情突然變得很奇怪，想了想，還是皺著眉盡力委婉地說：“林郁，你這個男朋友是不是有一點...哎呀怎麽說呢，雖然這是你們兩個之間的事，但是哪有動不動讓別人發這些的，你小心一點，他是不是只貪圖你的美色。”
林郁頗為無語地看著她，心裏默念了幾遍自己選的朋友，自己選的朋友，然後緩緩開口：“你想哪裏去了，我跟他說腿受傷了，他看看傷。”
“哦哦，哈哈哈哈哈哈哈，是我心太臟。”她笑著打哈哈。
林郁拍了一張傷口的照片發過去，雖然看起來包紮著，什麽也看不出來。
江澎川倒是沒說什麽，只是問她什麽時候回去。
-現在腿受傷了也去不了哪裏，要不我明天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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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秦雨彤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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